那女子声音尖细,把鸽子如何跳,如何打滚的样子都细细说了出来,惟妙惟肖的,还在那笑训鸽人的红胡子,
红胡子?酒酿一想,不就是昨天她赶出去的那人么,
势利眼鸽子,有什么好看的,
就听女人又说,“本来啊皇上闹着昨晚就要看的,可惜沈督查先把训鸽人给截胡了,弄自己府中表演去了,听说他身边就剩一得了失心疯的傻夫人了,也不知能不能看得懂,多浪费呀。”
应该是当时笑话说的,酒酿听了后颈登时出了层薄汗,
长公主应该还不知道她就是她口中的“傻夫人”,也不知道他们三人乱七八糟的关系。
不知道,就口无遮拦,一个劲地在扎秦意的心。
果然秦意不再回话了,长公主忙又换了个话头,说什么首饰啊金珠簪子啊,
类似,“今年上贡的金珠比往年成色要好上许多,宫里几个都要抢打起来了,为了个珠子,至于么…”
金珠簪子…
已经不是后颈了,她出了一脑门子的汗,
华灯节她戴的就是金珠簪子…天地良心,她真是随手拿的,秦意很少说她的穿着打扮,那天特地往她发髻上看了一眼,说打扮得很好看,定是注意到那玩意了…
也对啊,
金珠产自东明岸的冷水海域,他怎么可能不认识…
逛街市的时候秦意问她要不要选些发饰,她怕他花钱,说该有的都有了,秦意便笑了笑,说知道了…
当时她没想通“知道了”三个字是什么意思,如今猛地反应过来,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
外面女人说开心了,一个劲地笑,她在里面急得来回踱步,
攒的委屈还没消,现在又攒一肚子惶恐不安。
也不知道长公主哪来这么多的话,从晌午说到太阳快落山,
她就不饿吗?
应该是饿了,就听外面笑道,“我那里今日有个宴会,都是些官家小姐来做客,郎君若是不嫌弃,可否愿意让我带妹妹一同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