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澈继续施压,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丝蛊惑的味道。
“你想想哈,对方能派人来刺杀我,实力能差到哪儿去?”
“他们要是事儿败露了,第一个要灭口的是谁?是你啊,张执事。”
“你现在不说,等他们找上门来,你连喊救命的机会都没。”
他顿了顿,眼角瞥了瞥张德顺,观察着他的反应,继续加码。
“当然,你也可以赌一把,赌我们找不到你背后的人,赌他们会放过你……”
“不过嘛,”
苏澈话锋一转,语气瞬间变得冰冷,“我这人,耐心不太好。”
“老二,去准备点‘提神醒脑’的东西,我看张执事是有点犯困了。”
陆青山应了一声,作势就要转身。
“我说!我说!”
张德顺的心理防线,瞬间崩塌,嚎啕大哭起来。
“别用刑!我说!我说!是…是南疆黑巫教的人!”
他像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自己怎么被收买,怎么提供情报,怎么接应刺客的事,一股脑全交代了。
“他们没说要干啥,就说要对付一个‘碍事’的人……”
张德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真不知道他们是要刺杀师尊您啊!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贪图那点灵石……”
“黑巫教…碍事的人…”
苏澈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桌面,眉头紧锁。
内鬼是揪出来了,刺杀危机也暂时解除了。
但他心里的疑云,反而更重了。
南疆邪修,销声匿迹三百年了,突然冒出来,就为了杀他一个“碍事”的废柴?
这理由,糊弄鬼呢?
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自己房间的方向。
那里,曾经摆放着一个白玉盆。
难道…真是冲着那棵树来的?
审讯室的灯灭了。
张德顺瘫软着,被两个执法堂弟子像拖死狗一样拖了出去,他接下来要面对的,是宗门冰冷无情的规矩。
议事殿里,气氛还很压抑。
司空千和陆青山脸色都不好看,低声商量着怎么排查、怎么加强防御,这次的事,确实给天华峰敲了个大大的警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