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削脸、绑腰、练站姿、改发音,甚至有整容的偷偷找黑医打骨针,只为了一个目标:“被挑中。”
“被某个汉人看上。”
“当‘文化嫁接试点家庭’的妻子。”
她们不知道,即便嫁了汉人,生下的孩子也会被划为“蛮汉”,不享“中央口粮标准”。
但她们仍旧争先恐后,化着最艳的妆,站在街口——
只为能在傍晚时分,向每一个路过的汉人轻声说一句:
“您好。”
—
街上的汉人,越来越多了。
工程兵、气象员、内务特派、教官、技师、……
他们或成组巡街,或独行查验,身穿制式长大衣,衣摆笔挺,。
走路自带风,说话语调平稳清晰,声音一出口,就压过整个街道的杂声。
只需迈步前行,就能看到街道两侧的人群——像割麦子一样,整齐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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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一个水果摊老板一见到督查小组从远处过来,赶紧把摊子擦得一尘不染,脸上堆出最谦卑的笑,双手捧着一只削好皮的苹果:
“首长辛苦……尝尝北境新果,甜!”
没人接,他就一直举着,直到车队驶过街角,才慢慢把苹果放下,小心擦干上面的灰,再自己咬了一口,低声说:“真甜。”
几个孩童蹲在墙边玩汉字卡片,见巡逻的工程兵走过,立刻起身排成一列,声音整齐地喊道:“老师好!”
“老师辛苦了!”
一位带队的教官本想不理,走了几步却又停下,回头扫了一眼:“你们会写‘忠’字吗?”
孩子们立刻在地上蹲下,抓起小棍就写,动作麻利得像练过千遍。
其中一个写完后还不忘抬头问:“老师,‘忠’是不是就是‘心在中’?我背得对吗?”
那一瞬间,周围的父母都红了眼圈。
有大人激动得直拍孩子肩膀,仿佛刚考上大学似的骄傲。
文馆前,一位年迈老妇蹒跚着从人群中走出,双手托着一个旧瓷碗,碗里是一块亲手做的发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