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后来的陈阿娇被汉武帝的一句“若得阿娇为妇,当以金屋储之。”的话给哄骗得失了心一样,李汐汐不管不顾地就一脑袋扎进陈道东的温柔陷阱里去。
直到被我察觉这件事,跑去找陈道东,质问他,“你为什么要故意勾引汐汐?”
陈道东身着一袭鸦青色窄袖常服,乌发用一根墨玉簪住,端得是一张无比英俊风流的相貌,他双手抱于胸前,斜倚在九天神殿的天柱之下,挑眉笑得漫不经心,语态张扬轻狂,“我不过是想报复于你罢了,我只稍稍撩拨,那李汐汐便迫不及待地贴了上来,真是可笑……她竟以为我会娶她?就凭这种黄毛丫头,连给我做侧室的资格都没有。”
闻言,我怒不可遏,与陈道东在九天神殿大打出手。
自然我和陈道东的那番对话也没能瞒得住,悄然间便流传开来。加之陈道东本就无意遮掩,最终此事不可避免地传到了李汐汐的耳中。
在她心中,一直认为太子哥哥对她是一片深情,却不曾想这一切不过是场针对御儿的报复戏码。自真相大白那一刻起,李汐汐的心便对我种下了怨恨的种子。而且她固执地认定,是因为我和吕洞宾打架,才间接导致了吕洞宾被打下凡间受罚,也让她失去了另一个心仪之人,于是她把一切统统都怪罪到我身上。
思绪收回,邢老师神色肃然慎重,向我透露出一个重要消息,“今天晚上,神界就要和神界开始一场大战,战期绵延二十天,你晚上务必早点休息,不要外出。至于李汐汐,之所以要在农历三月三这天把她清除出去,一方面是每年的农历三月三都是一场考核,她没有过关;二方面,李汐汐是别人派来安插在道场内部的奸细。神妖大战即将要开始,必须要在开战前,把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撵出师门。”
李汐汐的所作所为,相当于是抗战之时,做了汉奸一样。
邢老师的声音沉如寒冰,既有对李汐汐背叛的深切怒火,也有对我不争气的无奈,“李汐汐是我的弟子,又是你这个记录者的闺蜜,你对她毫无保留,什么掏心窝子的话都说给她听。上次打表收你为昆仑门弟子,你的名字之所以会被写成‘欠’字,就是上天在警示你,嘴欠、大嘴巴,什么事情都往外说,否则上天也不会罚你,收走你几万年的修为道行。”
我无比汗颜,这管不住嘴的坏毛病,都怪我老是憋不住。
我从道场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要到傍晚,摸索出钥匙,正准备开门,一阵突兀地声响从对面的那户人家传来,我下意识地扭头看去,只见一只小小、苍白无血色,明显属于孩童的稚嫩小手,穿透黑色铁门伸到外面,拾起掉落在门外的一颗不起眼的糖果,随即小手缩回,那扇黑色的大门仿佛水幕墙一样,波纹微妙的变化了一下,就再也无任何痕迹。
我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此刻的脸色肯定是煞白无比,手指颤抖着,慌忙间把钥匙插进锁孔里,门刚一打开,我几乎是以逃遁的姿态窜入门内,生怕多停留一秒,都会有鬼祟的不知名的东西尾随着我一块儿进了家门。
随着门板在我身后重重合上,我那颗悬着的心才渐渐归位,喘息间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对面那户人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小区的房子是我们家数年前精心挑选的,装修完毕又耐心晾置了两年,直到前年才搬进来住,从来没有见过对面的邻居,好像对门那家买房子就只是为了放着似的。
半年前,我偶然意识到对面的那扇大门,尺寸上无论是高度还是宽度,都超越了我们家门差不多一个拳头那么大。自从认识杨老师,接触到风水玄学,那些关于阴阳调和、家居布局的事,也听她耳濡目染过,如果两门相对,一大一小的话,大门那家会吸走小门那家的财运。
按理说身处同一栋楼,在造楼盖房子的时候,门都是一般大的,怎么偏偏他们家比我们家的门大那么多。于是,我用手机将对门拍下来,传给杨老师看,她秀眉轻轻蹙起,仔细看了半晌,斩钉截铁地都对我说:“对门那家,绝对是故意的,他们家一定是有深谙风水之道的人,才会在安门的时候,刻意将门拓宽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