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耀眼夺目的金光闪烁,随即,一个英武颀长的身影从虚空中显现出来,剑眉星眸,挺直的鼻梁,刚毅的脸型,身披一袭银光闪耀的战甲,端得是无比威仪风华,正是邢老师的元神昆仑神君。
他手中紧握的斩妖剑,剑芒璀璨犹如烈日当空,利索地一剑挑开了妖皇即将刺到我的龙骨锥。妖皇大吃一惊,他原以为自己在妖界留下的分身足以瞒天过海,让昆仑山那边无从察觉其真身所在。没想到昆仑神君早就识破了妖山的那个不是妖皇的本体,一番沉思之后,料定妖皇极有可能会来对记录者下手。
昆仑神君也并非是独自前来,他带领着昆仑山的百万神兵天将,因为目前大家都是身处在一个异界维度里,否则以我家那狭窄逼仄的楼道,如何能容纳得下这么多神兵和妖魔大军?
霎那间,百万神兵一拥而上与那群妖魔战成一团,战况激烈,杀伐之声震耳欲聋。而妖皇则留给昆仑神君对付,昆仑神君身形一闪,剑锋寒光四溢,剑法凌厉无匹,直取妖皇要害。妖皇见状,也不敢大意,急忙挥出龙骨锥,以硬碰硬,方才挡住了这一击。论起武力和道行,妖皇并非是昆仑神君的对手,然而妖皇非走正统修炼之路,自然手段更加诡秘莫测。他凭借非凡的手段和领袖魅力,广纳贤才,麾下聚集了一群忠心耿耿的心腹护法。这些护法,无一不是身怀绝技,各有所长,成为他麾下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
比如红伞女,红伞女一抬眸就带着几分无辜与漫不经心的慵懒,她既是妖皇的情人,又是妖皇最得力的手下之一。
一袭红衣,宛如暗夜中绽放的妖娆魅影,步步生莲,步步摄魂。她手中的那柄看似不起眼的小红伞——名为血珀伞,是经由一整个城的生灵之血,历经无尽杀戮与哀鸣,方得炼就。每当这把血珀伞出现在城中的某个角落,便如同死神的预示,代表着那里即将要上演着一场血腥的杀戮。
恐惧与憎恶如瘟疫般蔓延,笼罩了整个城池。人人都惧怕自己家中,会不会突然出现一把不知从何而来的诡异红伞,红伞吸食着城中百姓们的恐惧与负面能量,每一次的杀戮,都让它的力量更为强盛,每一份恐惧,都会让红伞的色泽变得更加鲜艳,如今那把只存在于传说故事和人心恐惧里的红伞就出现在这里。
红伞徐徐撑开,宛若雨巷之中一个窈窕的大家闺秀,即将要撑着心爱的红伞去寻访自己的情郎。
刚一打开,便被红伞女轻盈地掷向上空,伞面在空中无限扩伸,将其下的一方世界裹挟进一个诡异而深邃的能量磁场。这把伞,本是庇护的象征,但经由无数血腥与恐惧淬炼的红伞则成为了妖魔们不折不扣的庇护所。在这片红伞的荫蔽之下,正统的神力与法力皆会受到了莫名的压制,发挥不出原有的真正威力。果然,在红伞张开之后,那些神兵们变得力不从心起来,就连昆仑神君曾令万物震颤的法力,也不如一开始那般具有恐怖威力,妖皇缓了口气,妖界也在逐渐占据上风。
我看在眼底焦急万分,正愁不知该如何才能帮到大家,就在我束手无策之时,视线不经意间掠过自己周身,那“天授国昌”四字赫然映入眼帘,这四个大字源于秦始皇送给我的那枚和氏璧。据传,史上秦始皇所持的和氏璧上镌刻着八字铭文:“授命于天,既寿永昌”。
而我手中的这枚和氏璧,却只刻着“天授国昌”四个字,虽然我也不明白,为啥在流传中会多出四字来。
我想到,既然和氏璧能够给我庇护,或许和氏璧也可以用来庇护在场的神界之人。
心念一动,我以意念召唤……随即,一枚色泽宛若初凝黄油的温润宝玉,在我掌心浮现,仿佛携带了万古的静谧与祥和。我小心翼翼地和它对话,“和氏璧,你能不能听懂我说的话,我希望你能将天授国昌的庇佑,用来庇护给在场的所有昆仑山神将们。”
和氏璧蕴含灵性,听懂了我说的话,只见它绽放出耀眼夺目的光芒,璀璨至极。先前环绕于我周身,如同坚不可摧之盾的四字真言,猛然间腾空而起,凌驾于那红伞之上,气势恢宏。红伞在这四字法力的威压之下,开始剧烈的颤抖,仿佛遭到了猛烈的酸雨侵袭那样,伞面被腐蚀出一个又一个破洞,最终红伞再也无法支撑,变得支离破碎,猛然自空中坠落。
而那红伞,是红伞女的本命法宝,与其性命相连,红伞一旦损毁,红伞女原本丰艳的肌肤干瘪起来,就连妖娆妩媚的脸蛋也如同老妇般布满黯淡的皱纹,仿佛一朵鲜艳的红花刹那间枯萎了,她无力地栽倒在地,眼瞅着就进气多出气少了。
随着红伞女的衰败,妖界的气势也随之萎靡不振起来。而此刻,神兵们却是士气大振,如同猛虎下山,一往无前。他们趁着这股锐不可当的气势,直杀得那些妖魔溃不成军,片甲不留。
而妖皇毕竟是妖皇,其坚韧和法力远超麾下众妖,只是在他与昆仑神君的打斗厮杀之中,当他看清我手中紧握的那枚和氏璧之后,他神色骤变,不顾昆仑神君凌厉的攻击,急迫而疯狂地向我这里扑来。
昆仑神君身影一闪,一跃而来,稳稳挡在我的身前,妖皇眼神中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镇定从容,发狠似的与昆仑神君交锋,恨不得下一刻就放倒昆仑神君,将我手里的和氏璧狠狠抢来。
妖皇越是失去冷静,就越发不是昆仑神君的对手,终于在最后一击之中,妖皇紧握的龙骨锥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震飞,脱手而出,重重砸落在地。
紧接着,昆仑神君手中长剑划破空气,带起一道凛冽至极的剑芒,如同秋风扫落叶般无情。一抹血红在空中绽放,那是妖皇之血,染红一地。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动,妖皇的头颅自颈项处分离,划过一道弧线,最终无力地滚落在我的脚边不远处,那双充满不甘与贪念的眼睛,即便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仍旧死死地盯着一个方向——我手中的和氏璧。
次日清晨,我从昏沉中醒来,脑海里回荡着昨天夜里发生的事,连忙跑出去,趴在自家门上,从猫眼里小心翼翼地窥探着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