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此景,在场众人皆是惊愕不已,就连身经百战、见识广博的项羽都不禁为之颔首称赞:“好高明的易容术啊!”
看到蔡阳并没有丝毫想要隐瞒真相的意思,项羽便漫不经心地随口问道:“那就说来听听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听到这话,蔡阳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先是向着周围围观的人群拱了拱手,行了一个大礼,然后满脸愧疚地说道:“各位乡亲父老们,蔡阳在此给大家赔不是了。我所犯下的过错并非我们蔡家的本意,一切罪责皆由我一人承担!”
说罢,他又转过身来,恭恭敬敬地面对着霸王项羽,继续说道:“实不相瞒,我的所作所为都是奉命行事!”
“哦?奉命而行?不妨详细说来让本王听听!”项羽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对蔡阳所说之事并不十分在意。
然而,此时的蔡阳心中却是五味杂陈,他深知自己这一生的种种作为,在这位位高权重的大人物眼中或许不过是一场微不足道的闹剧而已。
想到此处,蔡阳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但还是硬着头皮回答道:“回霸王,是听从北安镇那位原魏国大司马曹真的命令行事的。”
“嗯?北安镇的魏国大司马曹真?”项羽闻听此言,剑眉微挑,缓缓地抬起那颗仿若山岳般沉重的头颅,如炬的目光瞬间投射到了站立于一侧的县令曹碷身上。
只见曹碷身躯一颤,急忙快步上前,躬身施礼道:“禀告霸王!这曹真本是我镇当初在交河立镇之际,从酒楼使用人才符所招募而来的一员高级将领。只是碷深感惭愧啊,碷自身德行浅薄,终究未能赢得其忠心效力。后来,此人竟在北安之地擅自拥兵自立。吾曾与其有过一次短兵相接,只可惜碷实力不济,绝非其敌手。不过当时他刚刚立业,根基尚浅,似乎也并不愿与我交河彻底决裂对抗,于是双方暂且罢手言和。至于他派遣流寇四处骚扰之事,碷确实对此毫不知情呐!”说罢,曹碷额头冷汗涔涔而下,身体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着。
项羽听完曹碷这番言辞,面色稍霁,轻点了下头表示知晓,随后又将视线转向蔡阳,沉声问道:“嗯!那你此次率众前来攻打交河镇,究竟是受到了谁的邀请呢?亦或是还有其他缘故——”
蔡阳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回答道:“吾此番率领众人至此,乃是同时接受了飞鹰镇的邀约,以及北安镇的委派!”
“哦?此次北安镇竟然也派人参与其中了?”项羽听闻此言,不禁面露惊奇之色,他那如炬的目光紧紧盯着眼前的蔡阳,急切地追问道:“此事当真?他们所图何为?”
蔡阳迎着项羽的目光,微微颔首应道:“回霸王,确有其事。原本我们的计划是在飞鹰镇获胜之后,由阳某发出信号,届时北安镇的大军将会与我们一同进攻飞鹰镇的人马,一举夺取交河县。”
项羽剑眉微皱,继续追问:“那么后来呢?局势又是如何发展的?”
蔡阳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后来,战局突变。先是那曹刿将军横空出世,以其过人的智谋和战术扭转了整个局面。紧接着,明教教主又突然现身,更是让战况变得扑朔迷离起来。而最终,当霸王您亲率大军赶来之时,我深知即便此时再发出信号,召来北安的大军,恐怕也是毫无胜算可言,所以……”说到此处,蔡阳稍稍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
项羽凝视着蔡阳,眼中闪过一抹疑惑,沉声道:“孤还有一事不明,既然你听命于北安,按常理来说应当誓死坚守秘密才对。可如今你却如此爽快地将一切都告知于我,究竟是何缘由?难道你就不怕北安方面事后追究吗?况且观你之言行,似乎并非贪生怕死之辈啊。”
“呵呵,不敢瞒霸王,吾蔡阳非惧死之辈,吾前世是曹魏之臣,亦为曹魏尽忠而亡,这世原本双方恩情已绝,但阳死后,大司马曹真对吾子孙多有优抚照顾,故大司马找到在下时,就说好只需在下为其效命三载,以还其恩,现虽三载不到,但吾事已暴露,恩情已还,大丈夫有恩报恩,吾与曹魏恩情已清之下,自无不可奉告!”蔡阳坦然地道。
“嗯,想来应当是吾等现身过早,以至于将那北安潜藏的兵马都给惊吓得落荒而逃了!”项羽闻听此言之后,旋即将目光投向一旁的卓不凡,微微颔首,脸上流露出一抹自嘲般的笑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