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均眨眨眼,小声答道:“我也不知道。”
“那就先走着吧。”方知寒合上书卷,笑了笑,“一天一天来,不急。”
灵均若有所思,低头不语。
不远处,那位被他一度称作“粉裙妖怪”的暖树姑娘正在打扫炉火,替他们温了壶热水,也没说话,只是抬头看了看方知寒,眼神里多了点从未有过的敬意。
或许正是因为这一路走得实在、踏实,无论风雪几重,山高水远,方知寒都未曾改变脚步。他不靠机缘,不求投机取巧,只是一拳一拳、一步一步,走出自己的道路。
也许,这就是武夫。
不是靠传承,也不是靠天赋。
而是靠着一种孤独的坚持与沉默的打磨。
哪怕这一路孤身一人,也不曾问“值不值得”。
夜深人静时,客栈外雪未化尽,街巷寂寂,天地间只余下炉火的微光和窗纸上三人倒影
这天晚上,三人停在了一个偏远的小镇客栈。客栈的油灯发出昏黄的光,透过薄薄的窗纸,映出三个人影的轮廓。方知寒依旧坐在桌旁,翻动着书籍,时不时拿起那块刻刀,细心地在竹简上刻下几个字。每一笔每一划,他都专注至极,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瞬间凝固。
而青衣小童和粉裙女童则安静地坐在对面,偶尔发出几声低语,打破了这份宁静。
“马上就可以吃掉一颗蛇胆石,跻身中五境,是不是很开心?”青衣小童试探性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玩笑。
粉裙女童捏着衣角,不太敢打扰正在看书的方知寒。她抬头瞪了一眼坐在对面笑得得意的青衣小童,轻轻地咳了一声,“你别打我那颗蛇胆石的主意。”她的话虽然平静,却也透露出一丝不容忽视的坚定。
青衣小童听了,嘿嘿笑道:“老爷私下跟我说了,蛇胆石分大小,品秩有高低,傻妞你一路上没有功劳没有苦劳,最没用了,所以只给你一颗最小最差的。我陪着老爷喂拳那么多次,所以我拿到手那两颗,是最大最好的,一颗有你十颗那么大哦。”
粉裙女童的眼睛猛地瞪大,心头一阵慌乱。她转头望向方知寒,想从他那里找到一丝安慰或是解释。
方知寒依旧翻着书,眉头微挑,却并没有抬头去看他们。他轻轻笑了笑,微微摇头:“别听他瞎扯。”他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可动摇的权威感。
粉裙女童恍若被浇了一盆冷水,心头不由得松了口气,然而她又瞪了青衣小童一眼,心中无奈,但也没有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