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州郡城到双叉岭的路程不算近,一来一回得有八十多里路。好在邹小天如今功力大增又轻车熟路,傍晚戌时左右便取了兵器回来,去路边小店买了几个烧饼,找到福原寺旁高大的钟鼓楼,潜身藏在鼓楼最高处,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监视着寺内的动静。
三下五除二将烧饼吃完,邹小天拿起酒袋灌了一口。从现在开始,他得时时刻刻盯着唐僧的一举一动,直到混进西游队伍为止。
当然,以邹小天现在的修为,一晚上不睡都没有关系,只要唐三藏真的是依他自己所说,明天才上路,那这事儿基本就算稳了。
夜深以后,福原寺里的灯火逐渐暗了下来,只有佛堂前的长明灯还发出微弱的光亮。
长夜漫漫,甚是空虚,邹小天只好一边喝酒,一边守候。
一袋酒只有两斤不到,邹小天每次仅抿上一小口,尽量控制量。可不停的浅酌慢饮,两三个时辰后,他还是将一整袋白酒喝了个精光。
邹小天咂了咂嘴巴,将空酒袋扎在腰带上,有些犹豫。
他身上还有一袋,最近借酒浇愁,每天要灌足两皮囊的“神仙醉”才肯出门。
但邹小天现在可不敢多喝,万一误了事,可没地方哭去。
没了外物打发,人便十分煎熬,他一边搓手,一边嘀咕:“靠,这种守夜的活最无聊了,要是能抽上一口香烟就好了!咦?那几间屋子里的灯怎么亮起来了?这不是才四更天吗?”
看到福原寺里起了变化,邹小天立马打起精神。他刚才听见更夫报时,知道这会儿只有凌晨一点多的样子,唐三藏再早也不可能深更半夜上路,应该是起床解手的僧人。
可他这次猜错了。
只一小会儿功夫,庙里所有的厢房全部亮起灯火,众多的光头在灯光下到处走动,紧接着就是锅碗瓢盆、上灶弄菜的声音顺风传来,想来全寺僧侣已经起床,这会儿正在整治吃食。
福原寺里热闹了好一会儿,终于在一声整齐的佛号声后,打开前门,走出了一群僧人。
唐三藏左手牵马,右手执杖,带着两名肩挑手扛的随从,向永心和尚等一群人躬身拜别,随即上马抖缰,径直往城外而去。
邹小天赶紧从钟楼上下来,手提双刃刀,紧紧跟在了三人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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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倒还好走,唐僧骑着白马,带着长随慢慢前行,并没发现吊在身后的邹小天。
等到了双叉岭的时候,全是崎岖的山路,白马已经是骑不得了。唐僧将马匹交给一名仆从牵引,自己则在另一名仆从的搀扶下,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山岭上走去。
邹小天这时已经不用远远跟在三人后面了,凭着惊人的身法和熟悉的环境,他将自己藏身在离唐僧不远的茂密树丛之中,跟随前行,继续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