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天澜摸出酒葫芦仰头灌下苦药汤,苦涩滋味激得灵眼泛起金芒。
透过逐渐消散的晨雾,他望见三具青铜棺正在撞击护山大阵,棺盖缝隙里垂落的青玉剑穗格外刺眼——那是上个月战死的三代弟子常佩戴的样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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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灵珊的冰璃剑突然自主出鞘,剑锋直指东南方某处阴影,剑刃闪烁着寒光。
少女按住震颤不休的剑柄,在漫天飘落的猩红碎石雨中,她看清了陈护法袖口绣着的飞云纹——与三日前送来结盟书的使者衣领袖纹完全相同。
"我们中计了。"她咬牙挥剑斩断袭来的毒箭,剑风扫落的岩灰里混着钱师爷特制的化功散,化功散散发着淡淡的药味。
牟天澜反手将她扯到身后,染血的掌心在虚空画出半道灵纹,残缺的符咒竟让扑来的血狼卫突然自相残杀,血狼卫的惨叫在空气中回荡。
二十丈外的树冠上,钱师爷的狼毫笔突然炸裂,发出清脆的爆裂声。
他盯着阵盘中疯狂旋转的指针,终于发现那些看似杂乱的抵抗痕迹,实际构成了某种古老禁制的起手式。"快让尸傀......"
警告声被爆炸的轰鸣吞没,爆炸声震得人耳朵生疼。
牟天澜站在坍塌的矿洞前,染血的发带被气浪冲散,气浪如狂风般呼啸而过。
灵眼过度运转带来的剧痛中,他看清每具尸傀心口都嵌着血髓晶碎片——而那些碎片的排列方式,竟与祁灵珊腕间蔓延的猩红纹路完全相同。
矿洞前的硝烟还未散尽,牟天澜的指节已深深掐进掌心血痂。
灵眼灼烧着识海,那些尸傀心口的血髓晶碎片在他视野里裂成千万根猩红丝线,正朝着祁灵珊腕间纹路疯狂蠕动,丝线蠕动的声音如细微的沙沙声。
"掌门!西南阵眼要破了!"
张长老的嘶吼裹着金石相撞的锐响破空而来,那声音如闪电般划破长空。
牟天澜反手将酒葫芦砸向岩壁,飞溅的苦药汁混着雄黄粉在身前炸开雾障,雾障中弥漫着刺鼻的味道。
他扯下染血的发带系在祁灵珊腕间,寒髓玉的凉意勉强压住蠢动的血纹:"待会儿跟紧我的烟尘走。"
二十丈外,陈护法的青铜棺正撞碎第三层防御阵,发出巨大的撞击声。
尸傀指甲缝里的青玉牌碎片簌簌掉落,竟与护山大阵产生诡异共鸣,共鸣声如低沉的钟声。
牟天澜突然纵身跃上棺盖,靴底沾着的血髓晶碎末在棺椁表面灼出青烟,青烟散发着淡淡的焦味。
"玄灵门弟子听令!"他并指划过灵眼,金芒刺破铅云照亮战场,"震位洒雄黄,坎位泼赤硝,离位弟子咬破舌尖血!"
正被血狼卫逼到绝境的弟子们闻言暴起。
有人扯下腰间驱虫的雄黄袋扬向半空,雄黄粉如金色的粉末,在空中飘散。
有人将炼丹用的赤硝粉撒进阵纹,赤硝粉发出轻微的嘶嘶声。
三个浑身是伤的三代弟子咬破舌尖,鲜血喷在阵旗上的刹那,整个矿场的地脉突然发出龙吟般的震颤,那声音雄浑而震撼。
祁灵珊的冰璃剑就在这时破开雾障。
剑锋贴着牟天澜耳际掠过,精准刺入陈护法正要结印的右手虎口,血花飞溅而出。
飞溅的血珠尚未落地,少女旋身甩出七枚冰针,将正要偷袭的钱师爷钉死在枯树上,冰针穿透身体的声音清脆而利落。
"你的灵眼..."她与牟天澜背靠背迎敌时,瞥见他瞳孔渗出的血丝。
"死不了。"牟天澜哑声笑着,掌心突然按上她后背。
祁灵珊只觉浑厚灵力涌入经脉,腕间血纹竟顺着冰璃剑化作霜刃。
剑光扫过之处,血狼卫的腐骨箭悉数冻成冰渣,冰渣破碎的声音如玻璃碎裂。
东南角的苏长老突然发出厉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