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教我认识数字时,总能把抽象的概念化作生活的诗意:“7”是屋檐滴落的雨珠,“∞”是门前小溪的涟漪
当学到分数时,他切开新蒸的南瓜糕,金黄的截面是最生动的教具。
“爷爷,这个怎么算?”我指着书上的鸡兔同笼问题,眼睛被油墨的反光映得发亮。
爷爷微笑着,从鸡窝捡来温热的鸡蛋,又用草绳扎出兔耳的形状。
他讲解时的烟斗明明灭灭,青烟在空中画出直直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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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用二元二次方程解出答案时,灶台上的水壶正欢快地吹响哨音。
那年我才五岁。
爷爷看着我验算的草纸,眼中漫起湿润的雾气:“天元,你很聪明……非常非常聪明……”
他颤抖的手抚过那些稚嫩的字迹,这可比当初的他要聪明了不知道多少倍。
甚至他可以肯定眼前的这个孩子以后的前途绝对要远高于曾经的自己。
夕阳从门缝溜进来,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腊月的北风在窗棂外呜咽,爷爷给我的考验却愈发炽热。
他开始教我计算粮仓容积,用竹竿测量水井深度,甚至让我预算来年春播的种子用量。
每一次我算得都十分准确,甚至是迅速。
某天清晨,霜花在玻璃上勾勒出冰晶森林,爷爷用冻僵的手指在结霜的桌面画下一道立体几何题。
那是关于谷堆体积的计算,复杂的圆锥体动点公式暂时让我有些迷茫。
我的铅笔在草稿纸上戳出小洞,碳粉混着额角的汗珠,在冬日里蒸腾成白雾。
我盯着谷仓墙上交错的蛛网,突然灵光乍现——那些银丝不正是三维坐标的网格?
当我把演算结果递给爷爷时,他正用老花镜聚焦着最后一缕夕阳,镜片上跳动着橙色的火苗。
可爷爷什么都没有说,我低着头失望地走开了,我以为是我自己算错了或者方式太过繁杂所以有些沮丧。
开始找个地方单独待会,看看能不能想出更好的解题方法或解出不同的答案。
“这道题可是当年的高考压轴题啊……”爷爷看到我走远后才敢自顾自地喃喃着。
似乎在这一刻他才彻底明白眼前这个自己捡来的孩子究竟有多么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