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中没有一丝情感波动,就像在进行一场例行公事。
他身后的车座上散落着几本病历,最上面那本敞开的页面上,";血液制品";四个字被圆珠笔反复描粗,墨水渗透纸背形成狰狞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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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伸出手,手背上的老年斑在车顶灯下如同洒落的咖啡渍。
男人用橡皮管将爷爷的手臂绑紧,发硬的橡胶勒进松弛的皮肤,在苍白的肢体上压出深紫色的沟壑。
消毒棉球擦拭血管时,酒精顺着皱纹的沟壑流淌,在肘窝积成小小的水洼,倒映着车内摇晃的挂饰——那是用采血针串成的风铃。
随着针头刺入皮肤,爷爷的身子微微一颤,针尖挑开静脉时发出轻微的";噗";声。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手臂传来,让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血珠顺着透明软管爬行,在连接处稍作停顿,像犹豫的旅人,而后突然加速涌向塑料袋。
挂在车顶的应急灯突然闪烁,在血袋表面投下跳动的光斑。
鲜血顺着针管缓缓流入塑料袋中,爷爷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眼前开始发黑,耳畔传来遥远的铃铛声。
他咬紧牙关,臼齿间还残留着血腥味,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够了。";男人看着塑料袋中的血液在刻度线上颤抖,终于开口说道。
他拔出针头时带出一缕血丝,在空气中拉长成暗红色的蛛丝。
用棉球按压住爷爷的伤口,棉纤维立即被血液浸透,在皮肤上绽开凄艳的血花。
车厢地板某处传来滴滴答答的声响,不知是融化的雪水还是遗漏的血滴。
爷爷松了一口气,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感。
他感觉自己仿佛被掏空了一般,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