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 鲸鱼与乌鸦·无尽夏其二十一

神明不再 肝谷 1237 字 1个月前

"哦!是吗?宝宝要娶我吗?那我可真是开心呢!毕竟等你长大了我都快二十六了,却还能被这么个小可爱惦记上。

"我笑着,泪水突然决堤,眼神里满是宠溺。

二十六岁,是医生说我可能撑不到的年龄。

他点了点头,抓起我的小指强行拉钩,真地看着我:"我会的!拉钩!"孩童的体温灼伤我冰凉的指尖。

我伸出手,和他拉钩:"嗯~好的,拉钩!"尾指残留着他眼泪的咸涩。

月光下,我们的影子交织在一起,在墙面上拼出畸形的蝴蝶,那一刻,我以为这份约定是牢不可破的。

我的笑声在夜空中回荡,惊飞了栖息在晾衣绳上的夜枭,而小天元则紧紧握着我的手,直到我腕间的住院手环勒出红痕,仿佛这样就能把这份承诺永远留在心里。

远处传来火车的汽笛声,载着秘密奔向未知的远方。

在之后的日子里,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母亲改嫁那天下着酸雨,雨水腐蚀着锈迹斑斑的空调外机,在玻璃窗上蜿蜒出泪痕般的纹路。

她留下的蓝雪花盆栽在窗台枯死成扭曲的标本,蜷缩的叶片间还卡着半片褪色的美甲,像被遗弃的蝴蝶残翅。

我的母亲嫁给了一个有钱人,镶钻的高跟鞋踏过门槛时,水晶鞋跟叩击瓷砖的脆响,带走了最后一件绣着茉莉花的真丝睡裙,裙摆残留的铃兰香水在衣柜里萦绕了整整三个雨季。

离婚协议书上我的名字被钢笔洇染成模糊的墨团,边缘处还沾着母亲唇釉的桃红色,像凝固的血珠。

父亲在母亲离开后不久,也娶了一个阿姨。

新婚夜摔碎的酒杯在木地板上留下永恒的暗红色渍痕,高脚杯细长的脖颈断裂处折射着吊灯暖光,如同某种献祭仪式的残骸。并生下了一个妹妹。

产房外我攥着确诊重度抑郁的检查单,纸张在掌心皱缩成苍白的茧,听着婴儿的啼哭像刀子划破寂静,消毒水气味混着新生儿胎脂的气息,在鼻腔里凝结成尖锐的冰凌。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一个和我毫无血缘关系的小女孩。

当继母把裹在蕾丝襁褓里的她塞进我怀中时,她抓住我发梢的力道像命运的镣铐,细小指节因用力而泛着珍珠白,发丝缠绕的弧度宛如绞刑架的绳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