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被侵蚀的船夫都开始重复特定动作:老渔头陈伯机械地补网,网上挂着孙儿失踪那夜穿的虎头鞋;寡妇阿箬对着空锅灶添柴,锅里煮着她被倭寇掳走的丈夫的衣角。
“它们在重现受害者的执念……”白鳞的逆鳞匕首在颤抖,“黑潮能吞噬记忆,转化出实体幻象!”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胶状海水中浮出盐巫祭坛的虚影。失踪的孩童们悬在祭柱上,脚踝菊纹亮如烙铁,齐声呢喃:“林七哥哥,为何不救我们?”
章国真突然暴喝,龙脊秤杆插入盐田裂缝。雷光顺着地脉炸向倭舰,却在触及船体时被黑潮包裹——电流在胶状海水中凝成树状纹路,纹路间浮现章家先祖血祭沧溟的画面。
“它在用我们的记忆反击……”白鳞咳出带鳞片的血沫。
林七的菊纹青鳞突然离体飞旋,在黑潮中灼出通道。
他踏着符铲冲入倭舰阴影,归墟左眼穿透肉质船壳:蛭母雕像的腹部鼓胀如孕,数百具孩童躯体在黏液中沉浮,每具胸口都插着骨笛碎片。白鳞的逆鳞嵌在雕像眉心,裂痕中渗出金血,与黑潮混合成毒液。
“找到你了。”平清盛的虚影从雕像后转出,机械步足刺入船板,“这份礼物可还满意?”
林七的锁链黑纹暴长,却见步足末端连着赵四失踪的儿子——那孩子脊背的菊纹胎记已蔓延至脖颈,瞳孔完全被蛭虫占据。
“虎子!”赵四的惨叫从远处传来。
分神的刹那,黑潮触须洞穿林七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