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那个地步,你给我说说,你大伯对国家的态度如何..有没有跟日本人频繁接触。”

“不知道,我爸是他养大的,我不是,他做过好几个地方的县官,反正我记得他不管走到哪里,家里会挂上一副对联,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连亲亲侄儿,都不敢打包票。

华北这个地方太复杂。

江向阳显然不会挂着一副对联,判断对方爱国倾向。

“等陈政委他们回来,我们去一趟灵寿,看看他是真爱国,还是假爱国..”

“大伯连同夫人在内,三房妻妾,我有一个堂姐,一个堂妹,一个堂弟..原本还有两个堂兄,都夭折了,所以他们一家都很偏爱6岁的堂弟...我堂姐在北平燕大读书..”

眼看江向阳自顾自的向前走,胡乃武如数家珍,机关枪一样,追上去,汇报着大伯家的情况。

几个学员同学,加战友,纷纷笑起来。

团长刚才问你,你不说,现在不想听了,你着急了。

“行了,别想太多,我们党人,不是六亲不认的,你我本来是战友,基本的信任该有的,倘若有朝一日为国捐躯,我们还要相互照顾父母,亲人。再说,我们没有接到命令要在这里发展苏区,所以也不会在这里取缔政权,打土豪,斗地主。”

江向阳这个话一出来。

同学的嘲笑,变成了会心的微笑。

胡乃武刚毅的脸上,也绽开了花朵。

抬头挺胸,朝着石门走去。

这年代的石门..跟后世繁华的省会大都市不一样。

严格说来,这里本来是一个小村庄,因为修到正定的正太铁路,只到了这里,成为了两条铁路的交汇处,才有了这个城。

连个城墙都没有。

最大的建筑,成了晋绥军的兵营。

车站,货场,还有几条街道,就是后世的河北省会。

附近好像还有一个省会,也是因为两条铁路交汇,繁华起来的。

江向阳笑了笑。

按照参谋长发来的电报,很快找到了一家很简陋的杂货店。

没有招牌,没有营业执照,大门还很矮,江向阳都不知道该不该走进去。

“请问你们这里有味精吗?错了,请问你们这里有醋吗?”

该死的味精,兰州缴获的味精,还没出青海就吃完了。

烧烤缺了这一味,真是感觉少了好多东西。

到陕北,孜然,花椒这些香料,全用完了,好不容易剩了点辣椒,都被陈师长打劫了。

进陕北后,吃的那个没滋没味。

火车到石门,也没敢走大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