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他已经醒不过来了。” 一个苍老而沙哑的声音，突然在千月泠身后响起。千月泠回头一看，只见祭坛上坐着的那位老人，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后。

“为什么！他明明只是昏了过去。” 千月泠此刻满心担忧龙羽的安危，根本无暇去思考老人为什么会突然醒过来。

老人的脸如同枯木一般，布满了层层叠叠的褶子，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迹。

“你很担心他。” 老人的嘴一张一合，声音低沉而缓慢，双眼却没有多少神采，仿佛看穿了世间万物。

“在他可以走的时候，他没有扔下我，我现在也做不到对他的安危置之不理。” 千月泠一边说着，一边还在尝试着唤醒龙羽。

可是龙羽却如同陷入了无尽的沉睡，明明呼吸还在，可全身经脉却已经停止了流动，仿佛生机正在一点点消逝。

“你是魔族的人。” 老人目光平静地看着千月泠，那双瞳孔仿佛历经万年的沧桑，已然波澜不惊。

千月泠点了点头，眼中却依旧满是对龙羽的担忧。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来，急切地看着老人，“前辈，你一定能救他的吧。”

老人缓缓摇了摇头，“能，也不能。” 他说话的语速很慢，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沉重的回忆。

“他沾染了一丝轮回之力，即使是我也无法破除，能救他的只能是他自己。我看过他的记忆，他困于年少的灾难，只怕很难走出。”

“就没有其它的办法吗？” 千月泠攥紧双手，她的内心无比抗拒，不希望龙羽就这样死去。

“我可以让你进入他的记忆，找到他的意识，将他带出来。不过，若你也受困其中，我也爱莫能助。”

对于千月泠这位身怀魔神之血的魔族后裔，老者心中生出一丝怜悯，有意出手相助。

“我愿意，还请前辈帮我。” 千月泠毫不犹豫地伏身一拜，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决然。

“为什么呢，我在他的记忆中看见，你们，应该是敌人。即使你心存感激，却也不必付出生命。” 老人平静地看着千月泠，试图探寻她内心深处的想法。

“或许是因为他说过，不会丢下我。不管他原意如何，为了这句承诺，我也不会丢下他。” 千月泠回头看着龙羽那痛苦的面容，心中一阵刺痛。

她也想知道，究竟是怎样的过往，让龙羽将自己囚禁在了那痛苦的轮回之中。

“如你所愿。”

老人伸出一根枯瘦如柴的手指，轻轻点在千月泠的眉心。

刹那间，似乎冥冥之中有一道灵线，将龙羽和千月泠的灵魂紧紧联系在了一起。

千月泠的身体缓缓倒了下去。

老人看着两人，眼神中罕见地多了一丝复杂的情感。

“荒主的后代，冥主的后代，是你在引导着一切吗，天。” 老人喃喃自语，而后又慢慢闭上了眼睛，仿佛重新陷入了无尽的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