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渊,这片被黑暗与神秘笼罩的地域,仿佛是世间一切邪恶与未知的汇聚之地。葬渊祭坛,犹如一座古老而诡异的巨兽,静静盘踞在这片阴森之地。此刻,祭坛上的青铜香炉正发生着奇异而恐怖的变化。
当香炉裂开第七道纹路时,一股令人心悸的因果焚烧的焦苦味,如同一头无形的狰狞怪兽,迅速在空气中蔓延开来,钻进燕昭的鼻腔。香炉腹部内,三千颗舍利子正疯狂地相互撞击着,发出清脆却又透着诡异的声响。每颗舍利子表面,都仿佛被一股神秘力量雕刻上浮刻着燕昭在不同轮回时期的容颜,或青涩,或成熟,或沧桑,每一张面容都像是一段被尘封的沉重历史。
就在此时,萧天阙毫不犹豫地割破自己的手掌,一滴蕴含着强大力量与古老血脉的龙血,如同一颗璀璨而炽热的流星,滴入了炉中。刹那间,香灰之中突然腾起九丈高的幽蓝火焰,那火焰宛如来自九幽地狱的恶鬼之舌,带着无尽的寒意与邪恶。火舌舔舐之处,虚空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撕开,密密麻麻的命格锁链浮现而出,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紧紧束缚。
“咔嚓!”
一声脆响,如同世界崩裂的前奏,炉身终于承受不住这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炸裂开来。三百道灰影,如同被禁锢已久的恶魔,从那缺口之中疯狂地喷涌而出。这些由劫灰凝成的“燕昭”,身形仅有婴孩般大小,却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他们的皮肤布满青铜裂纹,就像是一件件即将破碎的古老青铜器。眼窝里跳动着天机星盘的光斑,诡异而又神秘,仿佛在窥视着世间一切秘密。
它们发出此起彼伏的尖啸,那声音犹如千万根钢针,直直刺入众人的耳膜。每一声啼哭都裹挟着不同时空的绝望,仿佛将无数个悲惨世界的痛苦都汇聚在了一起。
“哥哥...哥哥救我......”一个最瘦小的灰人,以一种极为诡异的速度,迅速抱住了燕昭的脚踝。那奶音里带着葬渊特有的血腥气,让燕昭的心脏猛地一缩。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因为这声音,分明就是他初入师门时,为救萧天阙而坠崖的幼弟声线!
在这千钧一发的迟疑刹那,那灰人突然张开布满逆齿的嘴,如同一只饥饿已久的恶兽,狠狠地从燕昭小腿撕下大片血肉。鲜血,如同绽放的红梅,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剧痛,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燕昭的神经上,让他瞬间清醒过来。他手中的葬龙剑本能地横扫而出,一道凌厉的剑气如闪电般射出。然而,诡异的是,剑气竟穿透了灰人,反而在地面刻出《往生咒》的残章。那残章之上的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被遗忘的悲惨历史。
更多的灰人,像是闻到了血腥气息的鲨鱼,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每个灰人都在重复着致命的耳语,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深渊,钻进燕昭的脑海。
“青丘婚宴的合卺酒有毒......”(第一百世轮回)
“别相信龙族的眼泪......”(第七千次重生)
“天机阁主才是......”(第三万次觉醒前夜)
这些话语,如同锋利的匕首,一下下刺痛着燕昭的心。每一句话,都代表着一段痛苦的回忆,一段被命运捉弄的凄惨过往。
就在此时,最年长的灰人突然膨胀成青年模样,速度之快让人来不及反应。它的指尖缠绕着初代婚契的残线,那残线散发着淡淡的腐朽气息。它的攻击裹挟着时空乱流,如同汹涌的潮水,向着燕昭扑面而来。燕昭匆忙格挡,右臂瞬间像是经历了岁月的无情洗礼,迅速老化枯萎,皮肤松弛,血管凸起。可在下一瞬,又退回少年时期的稚嫩,如此反复,仿佛时间在他的手臂上疯狂地跳动。
在这诡异的时差中,燕昭强忍着手臂传来的剧痛,终于看清了灰人心脏处跳动的青铜齿轮。每个齿痕都对应着青铜门上的封印阵图,那神秘的阵图仿佛隐藏着打开某个惊天秘密的钥匙。
萧天阙察觉到燕昭的危机,怀中的逆鳞突然发烫,仿佛在向他传达着某种急切的信号。他毫不犹豫地再次割破掌心,金红龙血如同一串串晶莹的红宝石,从他掌心飞洒而出,向着那些诡异的灰人冲去。就在龙血洒落的瞬间,空中突然响起初代龙侍那古老而神秘的祭祀歌谣。这歌谣仿佛穿越了无尽的时空,带着一种让人灵魂震颤的力量。每一个音符都像是一把重锤,敲击在众人的心弦之上。
奇异的是,那些血珠并未如常理般坠落,反而像是被一股无形的神秘力量牵引着,缓缓悬停在空中,排列成北冕星图的阵列。每一滴血都像是一面镜子,清晰地映照出门后神骸的不同死状。有的神骸肢体扭曲,仿佛在生前经历了无尽的痛苦挣扎;有的神骸双眼圆睁,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不甘。那一幅幅画面,就像是一场场噩梦,让人不寒而栗。
当第九十九滴血珠没入灰人体内时,仿佛触发了某种神秘的禁制。所有劫灰突然静止,就像是时间被冻结了一般。紧接着,它们开始逆向坍缩,如同被黑洞吸引,向着一个中心点汇聚。
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