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石火间,夜无痕做了个惊人举动。他将无相道种按进自己胸膛,琉璃状道种与心脏融合的刹那,背后浮现出十二重虚影——从三百年前冷血封印时渊族的青衫剑客,到方才在时骸坟场悟道的守茧人,每个虚影都代表着他某段人生抉择。
"破!"
十二个夜无痕同时挥剑。剑气并非斩向镜像,而是斩向彼此。当所有剑气交汇于核心时,时空冻结轰然破碎,星图光束与蚀宙之种尽数湮灭。夜无痕踉跄跪地,胸前道痕浮现蛛网般的裂痕——强行融合时间态的反噬,几乎撕碎他的无相道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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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蚀宙之喉
青铜巨门此刻已全部崩塌,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时渊。渊口翻涌的不是黑暗,而是粘稠的暗金色流质,这些流质中漂浮着无数齿轮状的器官,每个齿轮都在逆向旋转,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
"这才是真正的蚀宙本体。"夜无痕抹去嘴角银血,看见渊口上方悬浮着溯夜长老的虚影。老人怀中抱着破碎的因果镜,镜面映照出的却是夜无痕在时间巨树下的身影,"你们时渊族......把自己炼成了蚀宙的食道?"
溯夜长老的虚影发出空洞笑声:"当年你斩断我族命脉时,可曾想过我们宁愿化身蚀宙,也要吞噬足够多的'存在之因'来续写族谱?"他手中的因果镜突然射出血光,镜中夜无痕的身影竟开始虚化,"现在,该让你尝尝存在痕迹被抹除的......"
血光突然扭曲。星璃不知何时绕到侧面,三色时墟花完全绽放的花心处,正托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时髓结晶——那是夜无痕在时间巨树留下的道种分身。
"以时茧之名,唤众生往生之痕!"
十万道微光从时髓结晶迸发。每道光芒中都浮现出曾被夜无痕拯救的灵魂虚影,他们手挽手结成光网,硬生生将因果镜的血光折射回时渊。溯夜长老的虚影在惨叫中崩解,露出藏在蚀宙深处的真相:无数时渊族人的魂魄被齿轮碾磨成粉,正源源不断注入渊底某???胚胎状的黑影。
"那是......蚀宙的神核?"星璃突然脸色煞白。她看见黑影表面浮现出夜无痕的无相道痕,还有三色时墟花的脉络——时渊族竟在盗用他们的力量孕育怪物。
夜无痕却露出恍然神色:"原来你们盗走因果镜残片,是为了提取我的道痕气息......"他忽然并指刺入自己眉心,硬生生扯出半截银色道痕,"想要无相之力?那就给你们真正的'无相'!"
被扯断的道痕突然暴涨,化作通天彻地的银色光柱轰入时渊。当光柱触及蚀宙神核的刹那,整个时渊突然传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神核表面的盗版道痕开始疯狂增殖,转眼间就撑破了胚胎外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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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无相噬渊
新生的蚀宙神核呈现诡异状态。左侧是漆黑的时渊族图腾,右侧是银白的无相道痕,中央裂开的缝隙中,无数肉芽状的时间线正在抽搐。它每一次脉动,都有大块虚空被腐蚀成暗金色流质,这些流质又凝聚成新的蚀宙之种。
"它在吞噬我的道痕进化。"夜无痕突然抓住星璃的手,将剩余半截道痕注入她体内,"用时墟花连接时间巨树,我需要十万往生灵的'存在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