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长暄握了握拳,坚持没抬头。
“阿娘,你是来催我上课的么?”见他没理,荀欢转了个方向,“从明日开始,我一定好好上课!”
陈太妃将茶盏中的浮沫撇去,语气悠悠:“在兴庆宫待得闷了,只是想来看看你而已。”
荀欢嘿嘿笑,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不过课业也不能松懈。”陈太妃边叮嘱边站起身。
荀欢连声保证,心道终于能送走这尊大佛了。
没想到走出几步远,将要踏出门槛,陈太妃忽然回首望向常鹤。
荀欢眉心一跳,偷偷打量他。
他依然垂着眼睛,神色恭敬地顿住脚步等太妃说话。
“本宫倒是忘了问了,”陈太妃施了压,目光带着审视,“你与仪宁相处这么久,对她是个什么想法?”
该来的总会来,荀欢已经懒得紧张了,反正常鹤肯定能把话圆好,她瞎操心什么?
“公主甚好,只是太过贪酒,不专注于课业,属下为此多有冒犯,请娘娘降罪。”他微微俯身行礼。
四两拨千斤,荀欢在心中赞了一声,既然阿娘未明说,那他也不必明说。
“你知道本宫在说什么,”陈太妃微微扬眉,“本宫问的是你的心意。”
也不用把话说得这么明白吧?荀欢抿了下唇,也有点好奇常鹤会怎么回答。
“属下已有倾心之人,”何长暄一字一顿道,“不敢肖想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