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那儿吧。”
“我来。”
声线带着病中喑哑。
依旧难掩动听。
霍音手上的动作一顿,指甲掐在擀面杖上,无知无觉留下一道半深不浅的印痕。
他是客人,现在客人要帮她包饺子了。
她倒是连客套话也忘了说了。
程嘉让淡声应过在座长辈们听说他要帮忙包饺子之后的客气话,重新又洗了遍手。
回来的时候,长腿很轻巧地将放在沙发边儿上另一个矮小的木墩踢到茶几前,随手扯过袖子,就从霍音手中拿过工具和食材。
霍音的目光始终落在他身上。
从刚刚,他去洗手回来开始。她的视线就追着他由远及近的身形,半点儿未曾移开。
直到他在她身边落座。
厚重的羽绒服刚刚已被脱到一边,男人现在身穿一件烟灰色宽松粗线中领毛衣,两只袖子被拉上去,很自然地各露一截儿线条有力的小臂。
他的手是很夺目的那种漂亮,修长冷白,指节根根分明,一开一合,像是能工巧匠精雕细琢的白玉伞骨。
此时这双手正一手握着擀面杖,另一手攘了半把干面粉在案板上,面团被轻巧地按成饼状。
然后是两手的配合,长指捏着面饼一角,随着另一手擀面杖有节律的滚动,利落的拉着面团旋转回圜。
不过三两下的功夫,一张漂亮匀称的面皮就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