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厚重的玻璃外,短短一天,未见就显得颇为陌生的男人站在室外。
程嘉让今天穿的,还是那天她在他行李箱里翻出来的那件黑色羽绒服。
拉链悬停在领口,露一截冷白的脖颈。
他戴天蓝色的口罩,浓黑的眉毛中断一小截,狭长的双眼犹在病中,依旧可辨几分难掩的桀骜。
像是丛林沉睡方醒的孤狼。
浑身透着“生人勿进”。
方才的响声。
大约是他用食指和中指指背,轻叩两下玻璃,手还未来得及收回。
霍音看过去的时候。
他漫不经心站在室外,身后是来来往往,行色匆匆的人间众生。
他们隔着明净宽阔的一整扇落地玻璃,视线相交。
这玻璃不大隔音。
她看见他对自己扬扬下颌,冷怠的嗓音透出冬日的凉意:
“这儿呢。”
……
程嘉让的车就停在不远处的马路边。
还是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底盘很高,她每次上车都略有些费力。
他好像格外喜欢这样的车子,也确实与他狂放不羁的性子相配。
霍音从麦当劳出来的时候,对方已经兀自先行,往车子暂时停下的方向走。
这个情形。
她突然又想起被困在悦龙山庄盘山道上的那一次。
也是这样。
他要开车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