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摇摇头,叹了口气:老人家主要是心气郁结,睡梦中都在喊孙女的名字,就是从前死在冷宫的昭仪娘娘,贤妃娘娘的堂姐。
见喜没怎么听人提起过那位顾昭仪,听她说完心口却微微抽痛起来,没有任何征兆。
她揉了揉心口,顺了顺气,可疼痛并未减缓,脸色都微微泛了白。
伸手端过茶来饮了一口,淡淡的茶香沁人心脾,一口热乎的茶水下肚,方才奇怪的症状才缓缓减轻。
出了茶楼,头顶是一片黯淡无光的天色。
御街前后的寒风如锋利的刀刃刮过脸颊和耳廓,厚重阴冷的云层遮挡天日,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桑榆刚从暖和的地方出来,没了炭火烘烤,整个人冻得腿脚发抖。
心里也起起荡荡的,仿佛刀子被一根细绳牵引着悬在心口,随时都有可能落下。
她情不自禁地攥紧手掌,从出宫那天开始就是这样彷徨而紧张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今日,那种提心吊胆的情绪几乎达到极致。
不早不晚,快到时候了。
咚咚咚
沉闷厚重的钟声倏忽传至耳边,低压压的哀鸣声震动着耳膜。
一声接着一声,沉重的天气,沉重的声音,仿若海底困兽愤怒的低吼嘶鸣,下一刻便能喷薄出滔天巨浪来将人整个吞没。
好像就那么突然之间,行人的脚步声倏忽变得急促,面容由怔忡变成纳罕,又从纳罕变成震惊。
再一息的时间,冷风裹挟着街头巷尾嘈杂的议论声在街头巷尾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