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厂督来了又当如何呢,他们会拿她威胁他。
甚至就像他们说的,将他千刀万剐都不足以消恨。
他那么爱她,会不顾一切来救她。
她想到自己从养心殿回来的那日,两边膝盖跪得青紫,其实已经不那么痛,可他忍着后背剧痛的伤口,跪下来亲吻她,说爱她。
想到这里,眼睛就酸涩得难受,她还不想死,更不想让他受到伤害。
他们都不能死。
她揉了揉手腕的勒痕,可是怎么都消不下去,她不想让他看到这些,他会心疼得滴血的。
眼前渐渐模糊,慢慢地看不清手上的红痕了。
她又想到他后背的伤,身下那些恍若荆棘丛生的刀疤,还有让他屈辱一辈子的刀口所有的炽痛翻涌上心头,让人喘不过气来。
一年的时间太短了,短到她还没来得及好好去爱他。
他的那些伤口很深很难看,要一辈子的时间才能抚平。他既然把自己的一切都交付给了她,她也不能让他失望是不是?
可若是就这么死了,算什么?
冷风从面颊肆无忌惮地刮过,肩头轻颤,她望向漆黑无尽的洞口,整个人陷入深深的绝望。
垂下眼睑,淡淡的睡意刚刚袭来,外头的争吵声又让她猛地惊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