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睫动了动,咬咬唇:朝廷都没人了么,受了重伤也歇不下来?还是说,他不肯见我?
长栋慌忙抬头,摆手道:怎会,夫人莫要多想。督主身兼数职,如今朝廷又撤立西厂,所有的事务压在督主一人肩上,奔波劳碌实在无可避免。
见喜讷讷地点了点头,眼眶泛红,沉默了一会儿,那他还好吗?
长栋如实道:未曾伤及筋骨,夫人莫要担心。
见喜呆滞地哦了一声,他可有说何时回来?
督主没说,咱们也不敢问。
长栋神情有些无奈,瞧见贤妃提着裙摆匆匆走到门外,赶忙上前行个礼,又转过身来对见喜道:外头冷,夫人随贤妃娘娘先回去吧,只怕今日老夫人还等着呢。
镂空的菱花窗格内,鎏金炉上淡淡青烟缥缈,一只小鹦鹉在笼内木枝上跳跃。
梁寒一只手垂在花梨木的凭几上,另一只手指尖携一枚细细的木夹,往鹦鹉口中喂食,薄唇紧抿,看不出情绪。
二档头立于一旁,欲言又止,待那单薄的身影失魂落魄地出了府门,终于忍不住道:督主当真不见夫人?
梁寒凤眸微敛,眸光清沉,没有说话。
二档头叹口气,又道:以督主在朝中的权势,同那些阁臣撕破脸皮刚上一刚又如何?左右陛下也站在您和夫人这边,顾家又欠了您这么大的恩情,谁还敢说个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