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上眼睛,告诉自己不要再去想这件事,可一闭上眼睛,今日的种种疑点却又不自觉地浮现在了眼前——
那么严重的高热,刘大夫却说表哥只是吹了风,陶令仪不自觉地想到他今晨来的时候,还能看出十分明显的疲惫。
他只是一个太学生,每日在学里读书温书,又哪里能累成这样,且这一个月来,除了定时让连晖回来送些东西,连个影子都没有出现过。
只读书的话,真的有那么忙吗?
陶令仪忽然生出些怀疑来。
还是他其实并不只是在太学读书,平日里还有旁的事要做。可他能做什么?
还有那龙纹玉佩,又该作何解释?
到底真的是天子之物,还是雕玉的师父胆大包天?
再说今日表哥一病倒,院子里的人好像一下子变了个模样,如临大敌般,便是前些日子她跌伤失忆,缠绵病榻那么多日,也从没见过水绿如此焦急的模样。
到底谁才是她的主子?
就是刘大夫,都难掩眼底的急切和担忧,他分明只是一个看病郎中,却好像也身临其境地把表哥当成了主子。
总不能是表哥家往日付给他的诊金格外丰厚罢。
陶令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过于敏感和多心,只是这些怀疑一旦生出,便会乱糟糟地在脑海中扎根。
她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没有半点睡意。
一直捱到用晚膳时,水绿怕她白日没有吃饱,特意教厨房多准备了几道她平日里爱吃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