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时,裴琮之淡淡出声。
众人的目光皆看了过来,他面不改色,声音仍旧淡淡,转身问知县,“敢问大人,这大梁律法,当街调戏良家姑娘,该当何罪?”
杖刑二十,关狱一月。
只是这何家自来与官府交好,知县有些迟疑,赔笑道:“这……裴公子言重了吧?不过是说笑两声,哪里谈得上就调戏了。言重了言重了……”
他有心打马虎眼糊弄过去,未料裴琮之听了这话,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讥讽的笑来。
“原是何公子并未当街调戏,那裴某这无故伤人的罪可就坐实了。既如此,裴某便不能随大人离开了。这牢狱得坐,板子也该打下来才是。”
这怎么行?
内阁里的那位大人已经发了话,他现今如何敢动裴琮之。
知县如今急得一个头两个大,是热锅上的蚂蚁。
一个是关系他乌纱帽的菩萨,一个是关系他仕途的财神爷。
两相比较。这乌纱帽没了财神爷又有何用?
知县从未如此清醒,当机立断,吩咐下去,“何家公子何昶,当街调戏民女,按大梁律法,杖二十,关狱一月。拖下去,先行关押待审。”
可怜的何昶,大把的银子花下去,落得个把自己送进牢狱的下场。
何昶张着嘴还要再辩,被狱卒捂嘴强行拖了下去。
知县再躬身来请裴琮之,恭敬万分,“裴公子,请。”
程颂今日衙门正当值。
本来正焦急这裴琮之若是受了刑,该如何向沈清棠交代。苦恼之际,就见自家大人怛然失色,急匆匆跑去牢狱救人。
不消片刻,又见他毕恭毕敬地送裴琮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