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顶着这样一张脸,仿若天生在行。
等到十二点多稍事休息,她的裤兜里已经被塞满一叠港币,来不及细点,又被几个陌生面孔的年轻男人笑嘻嘻地拽回人群里。
跳舞也好,调笑也罢,陈昭想,说到底,还不知道是谁占了谁的便宜。
末了,这份工作一直持续到凌晨两点。
陈昭拖着快要散架的身体踱回吧台,把一晚上的工钱一股脑塞进包里。
顿了顿,又从另一侧的口袋里掏出一把零钱。
她要了杯威士忌,打算以一如既往的零星仪式感,结束这最后的一夜虚妄。
抿了口酒,回过神来,酒吧经理却不知何时倚在她身边的空位。
肥肉和媚笑一起堆在男人并不年轻的脸上,他推开陈昭随意丢在吧台上的那叠入不了眼的零钱,放下几张崭新的百元大钞。
大抵是为了迁就她,男人甚至说着一口不怎么流利的普通话:莉莉安,真的就这么走了?不考虑我上次的建议?
陈昭装作回忆了好一会儿所谓上次的建议。
许久,方才似笑非笑,举起酒杯,我就只值一杯威士忌?
经理笑笑,比了个三的手势,你从来没答应过嘛,第一次,我喊贵一点。
陈昭摇头。
几个没散的客人在一旁起哄,毫不遮掩的目光在两人身边流转。
五?
陈昭继续摇头。
越喊越高,险些喊出个承受不住的天价。
陈昭依旧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