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春张了张嘴,一时不敢开口,她接手这份工作的时候,还为自己为美女老板做事而感到精神上的愉悦,但她很快发现自己的老板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到了任性偏执喜怒无常的地步。
比如现在。
裴先生是老板的朋友,两个人似乎关系好到可以深夜一起喝酒,她当初一口答应可以将别墅无偿借给他拍一部密室杀人的小成本悬疑片,裴先生是个不错的人,他称朋友是朋友,生意是生意,付了市场价稍低的友情价做租金,合同签了四个月,现在所有的设备和布置都已经进场,老板这样临时变卦避开情分不谈,也是十分麻烦的事。
阿春并非觉得毁约不可,只是不懂明明租借前她已经问过是否有什么禁忌和注意事项,对方也问过可否适当的给房子做改造,老板都答应得很痛快,现在对方也并没有做出太出格的事,而且只是询问可否,老板为何会生这么大的气?
裴先生说里面只有一些封填的水泥填充物,其余什么也没有。
或许问清楚就比较好解决,但以她和老板的相处经验来看,她最好是不要问。
永远也不要质疑老板的决定,不要试图用改变她想法的目的说服任何她不认同的事。
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没有情绪起伏,显得客观一些:“临时毁约不太好,那边已经拍摄了一部分,毁约需要我们赔付大额的违约金,或许我可以让他们临时封掉,叮嘱他们不要再动这里,如果您不放心我也可以找个人去现场监督每日定时汇报情况。如果这些您都不满意,那我就着手商议让他们搬走的事。”
对方一定会百思不得解的,甚至裴先生对待那个地下室的态度都是没道理不答应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阿春上学时候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自己察言观色的能力,她似乎天生就对人性和心理有着感知天分,很容易察觉到一些细微的情绪变化,那可以帮助她预判对方内心隐秘的渴求。
但这一套在老板身上行不通,她有些喜怒无常。阿春很少能准确判断出来她的想法和动机。
祁免免的愤怒似乎稍纵即逝,她旋即又恢复冷淡:“算了,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