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田炸开的力道冲得眼冒金星。洪禹右掌反劈藤条,灰白色火星子顺着焦痕往上窜。那藤活像被滚油浇了的蛇,滋啦一声缩回岩缝。
岩壁簌簌往下掉渣。阴傀烂了半边的下巴突然张开,锈铁链子甩过来缠住脚脖子。洪禹身子一歪,左耳垂擦过熔浆泡,“操!老子耳朵熟了!”
“别嚎了!”火苗窜到喉咙口,“气走手厥阴,想活命就倒着运功!”
洪禹突然想起祠堂供桌底下刻的歪诗:炎龙出海浪滔天,逆走周天换新颜。当时还当是哪个祖宗喝高了胡诌,指甲盖死命掐进虎口——丹田里那簇火苗突然倒着转起来。
灰焰顺着脊椎骨往上爬,冻得后槽牙直打颤。缠脚的铁链结出冰碴子,阴傀眼窝里的蓝火“噗”地灭了。
“成了!”火苗声儿都劈了,“往池子里跳!”
洪禹看着咕嘟冒泡的岩浆咽口水:“你他妈先跳个示范?”
后颈突然挨了记阴风。他踉跄两步栽进火海,硫磺气呛得肺管子要炸。说好的灼烧感没来,反倒像扎进了腊月寒潭。
睁开眼看见灰白火苗在指缝跳舞,六根青铜链子绞着团黑影浮上来。锁链上暗金符咒跟活了似的,蚯蚓般往肉里钻。
“木灵神树的味儿…”黑影突然开口,嗓子眼像塞了把碎瓷片,“小崽子偷吃了建木果?”
洪禹摸到胸口的桃木剑。去年雷劈老槐树时削的,这会儿烫得烙铁似的。剑柄纹路里渗出青光,和池底青铜链子遥相呼应。
火苗突然缩成绿豆大:“快!炎龙出海要倒着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