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小巷到处是捧着字卡练拼音的身影。
有小女孩用树枝在雪地上写“上学”两个字。
有中年男人边蹬三轮边嘴里反复念:“我——要——买——菜。”
最妙的是,当地的老文人们,一开始是抗拒的。
可当他们第一次看到汉字书法挂在学堂里,一首《静夜思》被孩子稚嫩地朗诵出来时,他们都沉默了。
有位白发的诗人,试着用汉语写了一首短诗。
写完后,他自己看着那一行字,忽然说:
“这种语言……确实像水。”
“柔软,却能穿石。”
“写出来的诗,比我们旧语要温润、悠长。”
城市中心的大道上,一支清洁队正在缓缓推进。
几十辆简陋的手推车,木架铁轮,嘎吱作响,轮子上还沾着昨夜未干的泥。
推车的是一群本地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灰布工作服穿在身上,褪了色,掩不住一股子沉默。
他们低着头,推车、扫地、铲雪。
有的用铁锹铲着冰缝里的污泥,有的蹲在路边,用破布擦拭石板上的油渍。
脸上毫无表情。
眼神空洞,动作麻木,却整齐划一。
每个人的背上,都绑着一个帆布口袋,上头用印染粗笔写着四个大字:
“清洁日用”。
是大明新制的工具袋,统一下发,汉字居中,黑白分明。
在他们队伍最前方,立着两名汉人指挥官。
一人手持小旗,另一人掐着秒表与时刻单,目光犀利,声音不大,却穿透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