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组——往冬宫广场!”
“第五组加快速度,九点前清完西街,鸡蛋壳、烟头、纸屑不许留一片!”
“谁要是拖后,一人扣两天口粮,连带组长一起记过。”
说话的青年军官背着短枪,衣领上是“北境军政厅”臂章,神情漠然。
没有人敢顶嘴。
一位清洁老汉推着车路过,一脚踏进水坑,鞋湿了,却连眉头都不敢皱一下。
他低着头继续扫地,扫帚扫过石砖,发出沙沙的响声,像一只耗子在地底刨土。
他的腰已经直不起来了,腿在打颤,可他不敢停。
谁都不敢停。
他们都知道,大明的规矩,不是写在纸上的。
几周前,有个青年工人在扫街时偷懒,躲进巷子里抽烟,结果被路过的宪兵逮个正着。
第二天他就消失了。
有人说被调去矿坑,也有人说死在了雪原边界的电线网下——没人敢查实,没人敢问。
如今,每个人都只管低头做事。
安静,迅速,彻底。
整座城市表面上安宁如初,实则每一步都踩在军令和恐惧的边缘。
沿街每隔五十米就设一哨点,安保兵站如标枪,肩扛制式步枪,子弹上膛,刺刀明晃晃挂在阳光下。
阅兵在即。
朱由检要走过的路,不能有一粒灰尘。
哪怕这灰尘,是从冬宫残砖缝隙中吹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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