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军戎战士的宿命!驻守边关,就是要杀敌卫国,如果他不冲锋,便是那三个蛮骑杀到他的家门,杀掉他眷恋的家人,掳走他所爱的女子。”

牧青白点点头道:“对啊。即使我逃得远远的,本来就要找上我的麻烦还是会找到我。再说,我的冲锋并不鲁莽,我可以接受他们对我产生杀意,但我不会接受被人利用。”

“天凉,我已经让人在屋里点了炭火,现在应该暖了,我让人送你回去休息。”

“嗯,你也早些歇息吧,别看了,公文是看不完的。”

牧青白在北疆养伤的这段日子出奇的平静。

弄城大捷的消息传回京城之后似乎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也许有旨意,但牧青白没有接到处置自己的旨意。

北疆没有对北狄乘胜追击,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缘由。

京城方面安静得不像话,原本在牧青白流放的途中,不停搞小动作的吕老头与小和尚,此刻都像是被毒哑了一样,默不作声。

秦代晖一直在驿馆住下,就等牧青白的身体养好便启程赴京。

蓝药王的药浴疼是很疼,但管用也是真的管用。

短短七日,牧青白便感觉自己的身体跟换了个崭新的一样。

虽然还是一样跑两步就喘,但比起之前的羸弱,好上不止一星半点。

殷秋白这七日里还是一副匆匆忙忙的样子,不过每日总会在晚饭时间闲下来,与牧青白共同用饭。

不过牧青白还是很想念自己的追云赶月靴,于是就在纸上画下它的模样,尽管它只剩下了一只。

净法消失了七日,再次见到他,驿馆里众人开始收拾行囊准备启程赴京。

“贫僧与蓝药王还有别处要去,所以先行告辞了。”

牧青白打量着净法手上的棍子,棍子末端好像是没有洗掉的血迹。

“和尚,你杀生了?”

“贫僧是出家人,出家人怎么能杀生,只是随手敲断了几条握刀的手而已。”净法笑眯眯的回答。

“法源寺果然是一座高山啊。”

净法一愣,赶忙道:“牧大人,这帽子扣得太大了吧?”

牧青白失笑:“看来法源寺也没有把这话当成褒奖啊!”

“贫僧虽然是个武僧,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还是懂的。”

牧青白四处看了看,问道:“你不和秋白打声招呼就走?”

“镇北王将此次北疆大捷的功劳记在了殿下名下上呈京师,殿下是个磊落光明的女子,不肯受此功劳所以去找镇北王了,贫僧已经拜别过殿下了,不过贫僧也很疑惑,为什么这泼天之功,镇北王不要?”

牧青白撇了撇嘴,道:“因为正是泼天之功绩,所以他不敢要啊。”